第一百八十四章：收下阿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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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杏亦是吸了吸鼻子，低垂下了頭，隨即，她又輕聲一笑，上前一把揉過小弟的頭，大咧咧的卻是十足寵溺道：“罷了罷了，阿九姐們兒成日做著買賣，天未亮便要送果蔬去鎮上，午後又到要來備條二日的果蔬，想來是真的沒啥得空時候。咱們不為難人家，咱們等賺足了銀子，阿姐定送你去學堂！”
“嗚……”
阿田畢竟才不過五、六歲，又是親眼瞧著阿姐阿娘被人欺負，一心想當個男子漢，卻不想會被阿九拒絕，一時間傷了心。
阿九瞧著這兩姐弟，不由想起自個兒當初與阿娘被趕出老聶家的情形。
“我沒空教你，卻可以讓我的夫子教你！只是只用這一顆白瓜充當學銀可委實太少一些！”阿九說得一本正經。
姐弟倆瞪著兩雙大眼盯著她。
“眼下我已攬了鎮上三家富戶采買的活計，日後怕是會更多，即時所需的果蔬自當會越來越多，我便負責同農戶談買賣，阿田便跟著我搭把手！今日起便同我回山窪子村，回去我讓夫子教你幾樣簡單的果蔬名兒，你用功記下，待你日後看得懂單據上的所有果蔬和斤兩，來上溝村拉果蔬的事兒便全權交與你，即時便免了你的學銀。”
阿杏一聽自個兒小弟能學識字，先是一喜，可阿九姐們兒要將小弟帶走當助手，卻又打心底裏不願了：“小弟今年方才六歲，瞧他細胳膊細腿的哪裏擔得了這樣的重任，阿九姐們兒，不然，你瞧我成不，我來給你打下手，你讓小弟專心學識字！”
阿九卻是一臉嚴肅：“若是擔不了重任，吃不得苦，怕也習不了字的，那便罷了！”
阿田曉得自家阿姐心疼自個兒，立即抹了眼淚大聲道：“阿姐我成，我吃得了苦，我便做了阿九姐的小跟班，不僅能習得字，還能學些做生意的門道，即時讓你同阿娘過上好日子！”
“嗚……”阿杏突的便大哭了起來，一下子抱住了阿田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“小弟，我的好阿田，阿姐可舍不得你啊！平日裏若沒你在，阿姐可欺負誰去，總得讓我有個說話的人吧！”
得，原來竟是這樣的理由！
阿九無奈的搖了頭，摘下白瓜抱著出了茅房，徑直擱進隨行帶來的筐子裏。
阿田亦學著阿九，一臉無奈的搖頭，不顧阿杏哭得多慘烈，徑直離去。
“哎呦我滴小弟吶，阿姐舍不得你喲，你怎的這般狠心要去，也不顧著家裏的娘姐誒！” 阿杏也不知打哪兒習來的邊哭邊唱的能耐，嘴裏說著的話更是越發的讓人想茬，阿田逃也似的跟著阿九的身後，往菜田裏去。
阿九的面色拉黑，步伐也是火速的加快，生怕旁人聽了這段精彩哭唱來看戲，以為自個兒將她姐弟怎的了。
“你阿姐以往便是愛這般作怪的嗎？”她不由問一旁緊跟著的阿田。
阿田擰著眉，亦是一副無奈的模樣：“前些時日村子裏一個婆婆過世，阿姐聽著人家媳婦女兒哭唱剛學來的，說是阿娘是個嘴笨的，若是日後阿爺阿奶沒了，她也得頂起這責任來，是以這會兒估計是想咳咳，……先練練！”
阿九額間滑下一排黑線，末了硬擠出一句：“你阿姐真是……有心了！”
阿田楞楞的看了她一眼，末了居然也應了一句：“嗯！”
……
兩人去了田間，尋到了正替著李老大家翻地的馬玉娘，阿九將昨日的菜銀與她結算了一翻，又同她說了帶走阿田做小跟班的事兒。
馬玉娘竟一丁點也未覺不舍，揮了揮手便道：“去吧，好好做活，不可偷懶！”便自顧自埋頭繼續翻地了。
尋到了白瓜，備好了三家富房要的果蔬，馬玉娘家的菜園很快便少去了許多，菜田裏留下許多無用的菜根，阿九讓阿田跑去同馬玉娘說，記得將這空出來的席上重新鐘上果蔬，阿田聽話的跑了一趟，回來時卻是一臉的沮喪：“阿娘說，這地阿爺月餘便要收回了，日後只有自家的一畝三分地，若是阿九姐兒你尋著不夠，便去別的農戶處討問討問！”
阿杏說是只有八日，眼下馬玉娘同阿田說尚有月餘，估計這便是馬玉娘替人家翻地爭取得來的寬限時日。
雖未將這田要回，至少也有所收獲，看來自個兒同她說的話也並非全然無用。
阿九心中略微欣慰，又去了馬大娘家的菜田裏將所有長成的瓜茄都摘了，又拉了半筐子雍菜，半筐子蘿蔔，末了，將五十文菜銀給了阿伯。
“恁多？”老阿伯不敢相信的看著掌心裏的銅板，不由得數了又數，“五十文，昨兒個只是帶了二十多顆瓜茄子，半筐蘿蔔半筐雍菜，指多也就三十來個銅板，你這娃子可是算的兩日的？”
阿九搖頭：“這是今日午前在鎮集賣了果蔬所得的銅板，現下的這些明日再給，估摸著也能買個差不多價錢！”
“你這娃子怎恁大的能耐？”阿伯吃驚的看著她，難得的竟聽見了她說話。
阿九微微一笑，讓阿田坐上牛板車，自個兒拉著離開了上溝村。
“怕嗎？”
一路上，阿九問阿田。
阿田搖頭：“不怕！”
“好娃兒，記著，這世道，能吃苦便能有活路！”
阿田一臉認真的點頭。
午時已過大半，阿九心心念念著要上山林子采藥材，便將阿田交給春桃嬸子，又將一本《千字文》順手遞給了他，讓他自個兒先依著葫蘆畫瓢，夫子傍晚便歸。
阿九嘴裏說的夫子自然便是山娃子和鐘秋水。
待阿九回來時，便見鐘秋水、山娃子二人帶著阿田在自空荒地上習著字。
“小阿九，你何時多了這小弟，看著這模樣與你可不像！”鐘秋水下了學堂一回來便聽春桃嬸子說阿九帶回了個小弟，實在掩不住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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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嗚……”
阿田畢竟才不過五、六歲，又是親眼瞧著阿姐阿娘被人欺負，一心想當個男子漢，卻不想會被阿九拒絕，一時間傷了心。
阿九瞧著這兩姐弟，不由想起自個兒當初與阿娘被趕出老聶家的情形。
“我沒空教你，卻可以讓我的夫子教你！只是只用這一顆白瓜充當學銀可委實太少一些！”阿九說得一本正經。
姐弟倆瞪著兩雙大眼盯著她。
“眼下我已攬了鎮上三家富戶采買的活計，日後怕是會更多，即時所需的果蔬自當會越來越多，我便負責同農戶談買賣，阿田便跟著我搭把手！今日起便同我回山窪子村，回去我讓夫子教你幾樣簡單的果蔬名兒，你用功記下，待你日後看得懂單據上的所有果蔬和斤兩，來上溝村拉果蔬的事兒便全權交與你，即時便免了你的學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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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九卻是一臉嚴肅：“若是擔不了重任，吃不得苦，怕也習不了字的，那便罷了！”
阿田曉得自家阿姐心疼自個兒，立即抹了眼淚大聲道：“阿姐我成，我吃得了苦，我便做了阿九姐的小跟班，不僅能習得字，還能學些做生意的門道，即時讓你同阿娘過上好日子！”
“嗚……”阿杏突的便大哭了起來，一下子抱住了阿田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“小弟，我的好阿田，阿姐可舍不得你啊！平日裏若沒你在，阿姐可欺負誰去，總得讓我有個說話的人吧！”
得，原來竟是這樣的理由！
阿九無奈的搖了頭，摘下白瓜抱著出了茅房，徑直擱進隨行帶來的筐子裏。
阿田亦學著阿九，一臉無奈的搖頭，不顧阿杏哭得多慘烈，徑直離去。
“哎呦我滴小弟吶，阿姐舍不得你喲，你怎的這般狠心要去，也不顧著家裏的娘姐誒！” 阿杏也不知打哪兒習來的邊哭邊唱的能耐，嘴裏說著的話更是越發的讓人想茬，阿田逃也似的跟著阿九的身後，往菜田裏去。
阿九的面色拉黑，步伐也是火速的加快，生怕旁人聽了這段精彩哭唱來看戲，以為自個兒將她姐弟怎的了。
“你阿姐以往便是愛這般作怪的嗎？”她不由問一旁緊跟著的阿田。
阿田擰著眉，亦是一副無奈的模樣：“前些時日村子裏一個婆婆過世，阿姐聽著人家媳婦女兒哭唱剛學來的，說是阿娘是個嘴笨的，若是日後阿爺阿奶沒了，她也得頂起這責任來，是以這會兒估計是想咳咳，……先練練！”
阿九額間滑下一排黑線，末了硬擠出一句：“你阿姐真是……有心了！”
阿田楞楞的看了她一眼，末了居然也應了一句：“嗯！”
……
兩人去了田間，尋到了正替著李老大家翻地的馬玉娘，阿九將昨日的菜銀與她結算了一翻，又同她說了帶走阿田做小跟班的事兒。
馬玉娘竟一丁點也未覺不舍，揮了揮手便道：“去吧，好好做活，不可偷懶！”便自顧自埋頭繼續翻地了。
尋到了白瓜，備好了三家富房要的果蔬，馬玉娘家的菜園很快便少去了許多，菜田裏留下許多無用的菜根，阿九讓阿田跑去同馬玉娘說，記得將這空出來的席上重新鐘上果蔬，阿田聽話的跑了一趟，回來時卻是一臉的沮喪：“阿娘說，這地阿爺月餘便要收回了，日後只有自家的一畝三分地，若是阿九姐兒你尋著不夠，便去別的農戶處討問討問！”
阿杏說是只有八日，眼下馬玉娘同阿田說尚有月餘，估計這便是馬玉娘替人家翻地爭取得來的寬限時日。
雖未將這田要回，至少也有所收獲，看來自個兒同她說的話也並非全然無用。
阿九心中略微欣慰，又去了馬大娘家的菜田裏將所有長成的瓜茄都摘了，又拉了半筐子雍菜，半筐子蘿蔔，末了，將五十文菜銀給了阿伯。
“恁多？”老阿伯不敢相信的看著掌心裏的銅板，不由得數了又數，“五十文，昨兒個只是帶了二十多顆瓜茄子，半筐蘿蔔半筐雍菜，指多也就三十來個銅板，你這娃子可是算的兩日的？”
阿九搖頭：“這是今日午前在鎮集賣了果蔬所得的銅板，現下的這些明日再給，估摸著也能買個差不多價錢！”
“你這娃子怎恁大的能耐？”阿伯吃驚的看著她，難得的竟聽見了她說話。
阿九微微一笑，讓阿田坐上牛板車，自個兒拉著離開了上溝村。
“怕嗎？”
一路上，阿九問阿田。
阿田搖頭：“不怕！”
“好娃兒，記著，這世道，能吃苦便能有活路！”
阿田一臉認真的點頭。
午時已過大半，阿九心心念念著要上山林子采藥材，便將阿田交給春桃嬸子，又將一本《千字文》順手遞給了他，讓他自個兒先依著葫蘆畫瓢，夫子傍晚便歸。
阿九嘴裏說的夫子自然便是山娃子和鐘秋水。
待阿九回來時，便見鐘秋水、山娃子二人帶著阿田在自空荒地上習著字。
“小阿九，你何時多了這小弟，看著這模樣與你可不像！”鐘秋水下了學堂一回來便聽春桃嬸子說阿九帶回了個小弟，實在掩不住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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